沈暮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吾爱小说网www.52kxs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朝霞溢彩,最后一丝烛火在流光中燃尽。

将军府里外被金麟御卫层层守住,只余内院卧房,所有护卫已退到院外,三日内不得打扰。

朝阳流泻进内卧中,浮尘如雪,曳地的薄纱被掀开,若星端着竹狐熬制的汤药进了内卧。

晨时江焉阑蛊毒发作,此刻已被若星将四肢绑住,锦绫绑在床榻四处,防止他因疼痛而挣扎。

竹狐解蛊,会诱发体内的蛊毒发作至最强烈之处,令中毒之人疼痛难耐,最初需连续承受三日强烈的蛊毒啃噬之苦,才能将毒性逼出大半,挨过后痛苦便会逐日减轻,三个月之后,蛊毒全解。

以甘莎所说,在南钺,许多中蛊之人虽使用竹狐解蛊,但能挨过解蛊之痛的,少之又少,许多人甚至会在无意识之中自缢而亡。

若星坐在床榻边,轻轻扶起江焉阑靠在床檐上,两指捏住他的下颌,将温热的汤药慢慢喂了进去。

许是刚喝下去就已有作用,江焉阑的面颊迅速变得烫手,喂到一半他就开始挣扎,险些打翻汤药。

迷迷糊糊间,江焉阑被平放在枕上,体内蚀骨转瞬而来,他眼皮轻颤,额间被汗水沁透,十指痛得嵌入掌心,薄唇被咬出血痕,太痛了,实在太痛了……

下一刻,柔软的唇畔轻轻贴上来,渡来一口汤药,她温柔地教他咽下去,渡了七八次,才将汤药喝干净。

江焉阑痛得快要死了,半阖着湿漉漉的琥珀眸,恳求她:“我喝不下了,若星……好痛,好痛……”

他开始挣扎,四端的锦绫如弦紧绷,若星冷下心不去听他的祈求,脱了外衫翻身上床,压住他不让他乱动,她只觉他的身体上一刻还在灼烧,下一刻便如坠冰窖,若星俱是不好受,一滴汗珠如同火种般从下颌滴到他的锁骨上,烫得他从幻境中惊醒过来。

“焉阑,不要怕, 我在这里,只要三日就好了,三日过去,你永远都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

“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听我的声音,感受我所给你的一切,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去想。”她的指尖如同羽毛,从他的额间轻轻掠过,所到之处,如同燎原,蛊惑着他一同被火吞噬。

“若星,若星……”他唇色惨白,几欲疼得昏过去,心脏像被一万只无形的虫蚁啃噬,痒、疼、灼……生不如死,他猛然颤抖起来,“我想死,让我死……”

一滴泪珠滚落,被她以吻拭去。

她紧扣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低头又吻住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细细描绘着他锋利的五官,如同在亲吻刀刃上的血迹,她却甘之如饴。

“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他连咬舌自尽都不能,因为若星捏住他的下颌,他被迫与她深深相吻,她滚烫的柔夷不知何时落入他的衣衫之中,轻轻为他揉着,蚀痒的肌肤霎时缓了下来……没有那么痛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难熬的感觉……

清风徐徐吹入内卧,薄纱轻飘,浮尘如热雪融化。

枕边,十指相扣处,她的发丝垂下来,与他的发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

灵动坊内大门紧闭,护卫戒严。

昨夜在皇苑起火的瞬间,贺连心得了消息后连滚带爬跑出了皇苑,上了马车就直奔珩王府而去,还在王府的李香雪知道珩王谋逆之事,即刻收拾细软从侧门跑了。

上了马车,李香雪冷静地换了一身衣衫,净了手,对贺连心道:“你确定看到了珩王被抓了”

贺连心摇摇头:“那是发生在大殿之事,女儿怎能看到,但皇苑里禁卫军到处抓人,定然出事了,女儿一猜到不对,立刻就从狗洞里跑出来了,阿娘,真的太可怕了……”

李香雪默然几许,道:“做得好,连心,若是珩王真出了事,少不得牵扯到我们,还好,还好此前珩王说什么也不愿意将我抬入王府,如今倒算是救了我一命……”

她赢得第一载惊鸿宴后,为珩王所看重,借着四司之名暗中与珩王有了暧昧之私,贺大人入狱后,她本想投奔珩王,可珩王却也只是在王府为她开了个院子,闭口不提入府为妾之事。

她本以为是白努力一场,没想到柳暗花明了。

“这些个狗男人,通通都靠不住!”李香雪暗叹一声,见贺连心吓得一直在哭,她恨铁不成钢,从榻下拿出一个箱匣,打开来,里面俱是造价昂贵的珠宝钗饰。

“哭什么,看到没这些都是此前王爷赏的,我刚刚走时又多带了一匣子,如若王爷真的出事了,这些只能拿到鬼市去当了,只要还有银子防身,什么事都不算大事。”

贺连心点点头,吸着鼻子道:“阿娘说得是……待以后,女儿赢得惊鸿第三宴,就可以入宫做四司女官,到时,就由女儿来护着阿娘和大娘。”

李香雪用衣袖为贺连心擦干眼泪:“乖,这些事回去了,一个字都不要告诉大娘,不然大娘又要觉得拖累我们了,知道了吗”

“知道。”

每次靠男人到最后都沾了一身荤腥,李香雪心有余悸,若是此前真进王府做了妾,这会儿只怕连命都要没了。

她掀开软帘望着远处一点冲天的虹光,回身吩咐马夫快马加鞭。

不多时,马车到了灵动坊后门处,碧桃早已在后门接应,李香雪给了马夫一笔银子打发了,母女二人踩着烛光快步进了门,命小厮在大门外放了休整的告示,将所有门都锁上了。

碧桃一路跟在她们身后伺候,静静听着李香雪告诫贺连心,忽而想到当年贺大人出事那夜,李司长也是如此,即刻拿了身契放了丫鬟们,收拾好贵重物什带着大娘子连夜离开贺府,片叶不沾身。

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娘,沾着一身泥泞和满手污脏往上爬,若是个男子,兴许得是个名留青史的人物。

走入庭院,李香雪停下脚步,对碧桃道:“碧桃,你去盯着些对面的玲珑四司,惊鸿第三宴我们万万不能再输了,只有在盛京中站稳脚跟才能活下去,玲珑四司那几个丫头次次挡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碧桃低眉应声。

……

三日后,冬菱得了吩咐,晨时让厨司做了早膳候在江焉阑的院子外,这三日府中无人敢去打扰,那夜里少将军带了谁回来,也无人敢置喙。

等到朝露落下时,内卧的房门打开了,江焉阑衣带整洁地走出来,冬菱只敢抬头瞧了一眼,见少将军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心下便放心了。

“交给我,你们都退下。”江焉阑伸手接过她手中盛着早膳的漆雕托盘。

冬菱犹豫了一下,道:“少将军,长宁公主的马车在将军府外候了三日了,是否让长宁公主进府”

江焉阑微一颔首:“请公主到前堂等半个时辰。”

“是。”

冬菱领命去了府外,将军府闭了三日,长宁公主的马车就一动不动待了三日,宫女上马车禀告后,不多时,长宁从马车上下来了。

她穿了一身月白绸缎,发髻只用一根银簪固定,让此前见过她的冬菱都愣了愣,长宁公主的着装最是华贵夺目,此时却只余一身白衫。

盛京有闻,珩王于宫中重病薨逝,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了。

长宁在前堂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江焉阑出现,她的目光落到江焉阑被绸带绑着的手上,那是传闻中,他救驾留下的伤。

长宁恨恨望着他,隐没在宽袖中的手握紧了深藏的匕首:“江焉阑,你骗了我,是你害死了我哥哥。”

江焉阑静静望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公主殿下,臣当日只是答应殿下,只要殿下与我合作,臣就能保公主不用和亲,如今皇上已经断了与西凉和谈的念头,殿下俱不用再去和亲,臣何以骗过殿下”

“你胡说,你……”长宁眼中含泪,拔出匕首却只能对着自己,“江焉阑,要么我杀了你,要么我死!如我惨死在你的将军府,你说皇上会不会杀了你”

闻言,江焉阑只是向后走了几步,坐在太师椅上,声如一袭平静的雨,洗净尘世污浊:“十八年前,枢密院枢密使江大人因皇子争储而被牵连,诬陷至江家满门冤死,只余一个孩童苟延残喘,但像江大人这样的人,朝中还有许多,只要朝堂一日不倒,臣这样的人就一日不会消失,公主,可杀得过来。”

长宁一怔,江焉阑并未自报家门,但她心中已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盛京中人,无人不知当年震惊盛京的江家谋逆案,而她更是知道其中内情是何为。

江焉阑是江家那个失踪的孩童……

“哐嘡”一声,她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你是……你是江家那个失踪的小公子”

江焉阑拿起茶盏,低眉望着碧绿的茶叶缓缓在水中舒展脉络,并未回答。

良久后,他淡声道:“公主殿下若不想被牵连,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皇上眼中的长宁公主,若殿下还要报仇,臣随时恭候。”

都市言情推荐阅读 More+
女神的上门狂婿

女神的上门狂婿

初雨晴晴
叶浩然奉师命前去舒家做上门女婿,结婚一年后舒家老太爷去世,叶浩然在舒家的地位一落千丈,遭尽白眼,因为师父在体内下了禁制导致不能动用修为,故而被人陷害,打成瘫痪残废,卧床不起,每日靠佣人喂饭喂水才可生活,由于舒家除了大小姐舒畅外,别人都不待见他,佣人们也开始糊弄暗中克扣日常用度,并且上演了恶奴欺主的一幕,直到三年之期一过,禁制解除,修为恢复……
都市 连载 125万字
忠犬王爷,渔家嫡妃初养成

忠犬王爷,渔家嫡妃初养成

木子苏V
苏晓珂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背负着两段记忆穿越。将军府的苏小姐告诉她,临死的时候才知道,人善良到连命都笑着送人,那大概就是蠢。偏远渔村的苏小可叮嘱她,母亲柔弱,弟弟年幼,还请你多多照拂。痛定思痛的苏晓珂,下定决心要洗白苏小姐窝囊的前世,对于前身苏小可的苦痛,她也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却不想,无意开启空间鱼塘,自此开启敛财之路。欺她之人,不得好死!负她之人,碎尸万段!只是那随手捡来的忠犬腹黑男老爱黏着
都市 连载 210万字
总裁第九夫人

总裁第九夫人

夜泊红色
回国后,顾晓娴突遇家庭事故,却被姑姑出卖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独孤夜,这个在本市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两人在机缘巧合下成为了契约夫妻,而顾晓娴也因此陷入了她不能左右的豪门中的腥风血雨中。
都市 连载 42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