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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马丽珍出事。
向山花抱着杜九平那是狠狠地哭了一场。
之后两人赶紧往村里跑，想跟儿子说说，让他拿个主意，谁知道那晚杜耀金歇在了寡妇家里，新房子里根本没人。
怪不得大孙子放学回村里来了，搞了半天……
当然，那时老俩口还不知道这事，以为杜耀金进城里了，就一直在房子里等。
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却是带着那个寡妇一起回来的。
杜耀金昨晚歇在了寡妇家，肯定得有点表示，又是拿糖又是装油的，正在给那寡妇送东西呢，向山花就从房里出来了，看着那寡妇拎着满手的东西还往儿子怀里钻，还有啥不明白的。
向山花又要气疯了，拿着扫帚就去打那寡妇，还要抢回她手里的东西。
寡妇自然是提着东西跑掉了。
之后向山花就指着儿子骂，说他蠢，找的女人都不是东西，一个偷人，一个到家里来拿东西，没一个好货。
这么一说，杜耀金才知道马丽珍被抓起来了。
当时向山花就问他，“她是你媳妇，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杜耀金说：“人都被抓了，能怎么办让她坐牢好了。”
让她断掉她不断，现在出了事就是活该。
要是马丽珍没被抓，杜耀金还能问她要是一笔，如今她都这样了，钱肯定捞不着了。
杜耀金也很气。
儿子不打算管，向山花也无法，又说了一下向山麦在那儿看热闹的事。
“她就是个八婆，昨天晚上的事肯定会大肆宣扬。这两天我看你还是少出门，能躲就躲，省得那些人问。”
向山花抹了抹泪，突然又想到，“对了耀金，马丽珍在外面乱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富强真的是你儿子吗”
老实说向山花不敢问，但不问又不行。
提到这事的时候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也是扑通扑通地跳，她这辈子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小儿子还要是她快四十了才生下来的。
这个家，本来就缺儿子了。
富强是她唯一的宝贝孙子，如果……
马丽珍不敢想，太丢人了，都不知道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上一次杜耀金信了马丽珍，可是这回他也有些怀疑了。
“应该是我的吧。”
当时两人结婚没多久马丽珍就怀上了，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只能说明马丽珍从一开始就没有跟省城那个男人断。
杜耀金也是要面子的，内心还是很排斥自己只是马丽珍为了跟那个男人生孩子而故意找的愰子。
向山花：“是我们杜家的人就行。”
有个大孙子在，这脸好歹不会丢得太彻底。
向山花先回去了。
昨天她跟杜九平都在外面，大孙子一个人在家，这个点儿怕是要醒了，得赶紧回去弄早饭，晚点孙子还得去上学。
不过回到家弄了早饭上桌，见到在桌上吵着要吃肉的大孙子，向山花这心里又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安。
大孙子长得像马丽珍没错，可认真细看，那是跟儿子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啊。
不，不光跟儿子不像，跟他们杜家这边的所有人都不像。
所以，这人到底是不是杜家的种
向花山花拍着桌子发火了，不吃就滚。
杜富强真滚了，只是不是滚出去，而是学着向山花平时撒泼的样子在地上打滚。
向山花见状，拿起竹条就抽向杜富强。
杜富强在家第一次被打，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样。
后面还是杜九平上前将向山花手里的竹条抽了去。
“你别打了，外面都有人在看热闹了。本来那些事就够让人难堪了，你再打孩子，让人家怎么想”
这不是摆明了连孩子都是替别人养了么。
向山花人都要晕了，她抓紧了自家男人的手臂，颤声问道：“九平，你说，富强到底是不是耀金的种”
杜九平长叹一息，饭也不吃了，坐在门槛上抽起旱烟来。
这样子，摆明了就不是……
向山花也不管杜富强了，坐在地上又呜呜哭了一场。
杜富强快六岁了，也是知道一点事了，见向山花不光打了自己，也不管他了，自己倒乖起来了，默默吃饭，之后背上书包去上学。
只可惜他的这份乖巧注定是没有用了。
杜富强中午放学回来，不光没吃到饭，还给杜耀金打了一顿。
一早上马丽珍那事就在村子里传遍了，面对大家看笑话跟质疑的眼神，杜耀金也感觉到，杜富强多半不是他的了。
杜耀金气得要命，杜富强也没个眼色，还找他告状说早上被向山花打了，自然又被揍了一顿。
揍了假儿子之后，杜耀金就走了，去寡妇家找安慰去了。
杜富强在家饿了半个下午，到了晚上还是村长过来，说不能随便下结论，怎么的也要让马丽珍亲口承认了才行。
万一是杜家的种呢，这把人饿坏了，后悔莫及。
这么一说杜富强才有了一口饭吃，没被赶出去。
而杜耀金，在寡妇家一待就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向山花让他去找马丽珍问清楚他也不去，倒头就睡。
有什么可问的，反正他是明白过来了。
儿子不去，向山花拉也拉不动，也是没辙，刚好这会杜富强又找过来，说太饿了。
因为没心情，杜九平也跑到外面躲闲言碎语去了，向山花中午吃了一把花生，根本没做饭。
特么家里都这样了，还吃什么吃。
向山花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举起竹条子就骂道：“有本事去牢里找你妈要饭去啊！”
向山花说完就打。
杜富强吓得哇哇哭，转身就往外面跑。
也就在这时，杜家的院门被推开，马丽珍的远房姑姑马巧云出现在院门口。
杜富强一见是她，立即扑过抱住马巧云的腿向她告状，“姑婆，快救命啊，奶奶要打死我了！”
马巧云将杜富强护在身后，见着向山花手里的竹条子皱了眉头，也是没管现下这情况，拉着杜富强就走。
向山花怎么可能让她走。
“马巧云，你给我站住！”
向山花扯着嗓子就向屋里喊，“耀金，耀金快出来，马巧云来了，还想将小崽子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