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憨批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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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森下同学！”

离开篮球馆前，日向彩子在门口和队员们一一道别。到了森下良平这里，她特意伸手与他击掌。

双手相碰，与本庄奈绪那柔软无骨的触感不同，日向彩子的手掌更加有韧性，充满了力量。

随着入学时间越来越长，天气也变得越来越热。森下良平上身只穿着一件t恤，将外套甩在肩膀上，走到篮球馆外。

他刚出门，便愣了一下。

在篮球馆的门外，停着一辆粉色的脚踏车，一个女孩立在一旁。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之间并没有说些什么。

本庄奈绪拉起脚踏车的支架，骑在前座上。森下良平则顺势跨上后排。

脚踏车在校园中缓缓前行，路上的学生都羡慕地看着他们。

“良平，我想通了。”

“哦，是嘛。恭喜你了，奈绪。”

本庄奈绪突然站起来，用力蹬着脚的踏板。

脚踏车速度越来越快，引得保卫室的大叔冲出来呵斥他们。

“快骑，快骑！”森下良平两只脚伸出到地面上用力蹬踏，脚踏车飞快地钻出了校园，转眼间就消失在街头。

一直骑了有一条街的距离，本庄奈绪才逐渐放慢速度，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让我来吧，做好了。”

“良平，我想吃甜点了。”

“明白！马上就出发！”

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森下良平立刻就知道她想吃的是哪个甜点。

因为担心奶奶在家等得太久，他们没有长时间逗留在外面，买完甜点后就启程回家。

刚回到家附近的巷子中，森下良平压低声音，小声对身后的本庄奈绪说：“奈绪，我又看到妖怪了。”

自从知道这世界上有妖怪之后，本庄奈绪的好奇心就被勾引起来。她总是询问妖怪的事情，让森下良平将见到的妖怪模样描述给她听。

“这次是两个妖怪。”

“一个看上去年老一些，留着和商店老爷爷一样的胡须。他长着圆圆的大脑袋，大脑袋上面还有一只角。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在他脸的正中央，只有一个眼睛。”

“至于另一个，长得好像一只牛。他的头完全就是牛的脑袋，只不过脖子下面还是像人一样直立，看上去憨憨的样子。”

因为这个牛头妖怪一摇一摆地跟在独眼妖身旁，憨憨地挥舞着前肢。

“衣服么，穿着很朴素的和服。不过，他们看上去好像有些胆小。”

为何说他们胆小，因为当森下良平他们靠近后，这两个妖怪转过头看到他们，立刻就缩到墙角下。

脚踏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森下良平注意到，这两个妖怪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两人的脚踏车很快就超过这两个妖怪，进入自家的院子中。

而那两个妖怪，一直等森下良平消失之后，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是他吗是他吗”牛头妖颤抖的声音响起。

一旁的一目妖则是不住地点头，低声说道：“肯定是他，仅仅是靠近这位大人，都感觉到很害怕。”

“毕竟连那么调皮的鸦天狗都被揍得逃跑，真是太可怕的人类了。”

“可怕，可怕。”

一目妖想起来这次的目的，但又叹了口气，“唉，要是这位大人肯定没问题。但是真怕被他教训一顿，咱们还是去找夏目大人吧。听说他是位和善的人呢。”

两只妖怪径直穿过森下良平家门口，还特意加快了脚步，生怕被叫住。一溜烟小跑到夏目贵志家院子里。

另一边森下良平回到家后，站在二楼窗口，将两只妖怪的一举一动看的很清楚。

果然，来到这个巷子的妖怪，大多都是为了寻找夏目贵志。

那本友人帐上记录了太多的名字，传说中的夏目铃子几乎将整个岛国的妖怪都记录在账册之中。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上学路中碰到夏目贵志，森下良平才提及此事。

不过这两个妖怪并不是为了友人帐而来，同他们的名字没有在友人帐上。

“他们并不是来寻找名字，而是想请我去驱赶除妖师。”

“除妖师”森下良平又听闻了一个新名词。

夏目贵志对此也不甚了解，他只能复述猫咪老师的原话，“除妖师就是拥有强大的法力，以驱除妖怪为目的的专业人士。”

“因为没有办法做到，我就拒绝了他们。”

虽然这么说，但真能拒绝的掉吗，夏目贵志不禁想起早晨的一幕。

当时刚刚推开家门，他就看到了两个大张旗鼓的妖怪，站在门口恭候着。

“早安，夏目大人。”

两只妖怪敲着锣鼓，一直跟随着夏目贵志。在他的前面开道，口中大声叫喊着，其实路上的行人根本看不到他们。

一直等看到森下良平，夏目贵志下意识加快脚步跟上他。果然，那两个妖怪就没有跟上来。

向后看去，那两个妖怪还远远跟在后面，借着路边的建筑遮掩身体，却又完全藏不住。

“这些妖怪还真是憨憨的。”森下良平也看到后面的妖怪。尤其是注意到他们手中的锣鼓和纸伞，没想到他们会做这么朴素的事情。

“唉”

夏目贵志只能捂着额头唉声叹气。

“对了，夏目。露神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森下良平最近忙着篮球队的训练，没时间去露神那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回名字。

“啊，露神他找到了另一个妖怪，我已经把名字送还给他。”

想起那位慈祥的露神，夏目贵志也充满好奇，他周末还想去露神的祠堂供奉一个果子。

至于说露神要做的事情，他们自然不知道。

......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栋宅院之中正在举办法事，这家的老人去世了。

没有人注意到，在高高的屋檐上，有一个孩童一般大小的妖怪盘坐在那里。

露神终于要回了自己的名字，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来送别一位老友，一个让他感受到爱的人类。

露神望着花子的相框，白色花朵下面就是她的棺椁。

人类的寿命与妖怪比起来，简直是太短暂了。第一次遇到花子的情形还萦绕在脑海中，就像是昨日，可转眼间她就已经老去。

仰起头，天上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感觉浑身暖洋洋。

花子在这样的日子离开，一定不会感觉到寒冷吧。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

白云悬在空中，微风吹着露神的衣襟轻轻摆动。

“说的也是呢。”

在露神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静静地望着下方，许久，许久，才淡淡地笑道：“谢谢你，花子。”

“那么就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