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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书又划出姜景澄的聊天框，转向姜鹤眠的。
她跟姜鹤眠的相处不算长，也不短。
他去过她曾经生活的地方，会护着她。
可能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把她当成妹妹。
姜南书点开，在她去世的第一年，姜鹤眠跟她解释，因为他已经记住了她的号码，所以就没有再备注，他一看就知道是她来电，但是那通电话被别人接了。
所以他跟曲瑶分手了。
第二年他又谈了个新女朋友，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
第三年他经常会发一些他实验室的照片，还有那栋爆炸的实验楼都能成为他的回忆。
第四年他说他准备结婚了，希望她能醒来喝他的喜酒。
第五年他给她发来一张喜帖，是在五个月后。
姜南书点开，姜鹤眠的女朋友长相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气质特别恬静，笑容很好看，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像有星光。
但是这不关她的事。
她继续看向姜舟野的。
姜舟野给她发了很多奖杯的照片。
什么歌曲库霸榜一年的热门top1歌曲。
还有金曲奖。
后面又断断续续说他在歌手界的成就，还顺嘴提了一句段淮禹，因为他跟她关系好，他拉了他一把，现在在娱乐圈也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歌手，很受粉丝们的欢迎。
然后又说，感谢她的心里话，才让他获得这些成就，他希望她能醒过来，然后当面接受他的道歉。
他为当年心安理得的享受感到万分抱歉。
听到心声几乎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了。
姜南书懒得提，他们不想提。
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舟野是他们之间第一个，要为当年听见她心声，但是没有跟她坦白的哥哥。
姜南书没有回复。
姜家她会回去一趟的，但不是现在。
后面姜允川的她都懒得看了，霹雳啪啦一大堆，文字多得她头疼。
然后就是姜乐依。
她没什么特别多的话。
只是每年在她生日这天都会发一套价值五千万以上的宝石。
最后面会配文：“南南，姐姐做到了，姐姐现在是影后了，是家族继承人，我有很多很多的钱，能送你不重复的宝石项链，多贵的都可以。”
五年的时间，整整五套。
一套比一套贵。
姜南书双眼放光。
她还是对亮晶晶的宝石没有抵抗力。
用手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哈喇子，欢快的打字：【依依姐，我回来了。】
姜乐依很快回复：【我已经在从国外回京城的路上了，等我南南。】
后面就是许兮。
姜南书一路翻下去。
发现她五年来，一天不落的给她发消息，会跟她聊她每天做了什么，会说她每顿都吃了什么，分享她生活的喜悦，以及成功进京城电台当主持人的兴奋，哪怕姜南书这边并不能给答复，她还是乐此不疲的发了五年，就连昨天都在发，问她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
姜南书勾着唇角回复：【我都可以，你什么时候有假我们什么就见，我会一直在的。】
许兮：【再敢跑我就……我就天天抱着你了！（害羞）】
姜南书：【小熊点头jpg.】
姜南书回消息回得不亦乐乎。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陆清衍才回来。
他穿着整齐的西装，干净的衬衣纽扣系到最顶上，深蓝色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莫名多了几分清冷禁欲的感觉。
“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饭局。”陆清衍到办公椅上。
姜南书这才从手机上抬起头，有些莫名：“我也要去为什么你一个人去谈不就行了”
陆清衍喝了手边刚刚秘书送进来的咖啡轻抿一口。
“这次是家属局，几位谈生意的投资人都是带家属的，你是我老婆，我不带你难不成带我爷爷去”陆清衍语气淡淡。
姜南书：“……”
她脸有些烫。
怎么陆清衍就能把“老婆”这两个字叫得这么顺口又暧昧呢！
她目前还没叫过陆清衍“老公”这种称呼。
有些不好意思。
她吸了吸鼻子，应着：“噢，好吧。”
陆清衍眉眼软了些许：“现在还早，你去我里面的休息室睡一觉，等会儿吃午饭了我叫你。”
姜南书也没客气，大早上的被陆清衍扒拉起来她困得要死，去到独有他气味的休息室，抱着被子闭眼很快就睡着了。
陆清衍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进去。
姜南书的呼吸很浅，在陆清衍眼里，她睡着了也可爱。
他喜欢姜南书睡觉的时候。
整个人很柔和，很好靠近。
他不是感受不到姜南书对他的迁就。
可他已经变不回去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洒脱冷静的陆清衍。
如果说她执着的去到另外一个世界是为了周言叙，那他的执着就是她。
陆清衍低头看向左手腕上的佛珠，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触感温凉，让他记忆飘忽到五年前。
他收到了一封来自周言叙的信，最后他带着姜南书的尸体去了雨霖寺。
陆清衍心里很疼。周言叙才是她喜欢的人。
同样的，周言叙也是最了解姜南书的人。
他想在他这里寻到办法，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去尝试。
周言叙只是告诉他，他会让姜南书活下来的。
只是需要他付出一些代价。
陆清衍想也没想就答应。
那就是借命。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他还是照着周言叙的命令做了。
回京城以后。
姜南书就有呼吸了。
他埋在她的身上痛哭。
血淋淋的手腕伤口从此被佛珠遮挡住。
周言叙说不要摘下，这能保他一次平安。
离开雨霖寺的时候。
他看向周言叙那单薄的背影，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你喜欢她吗……”
如果不是喜欢，他怎么可能一早就知道姜南书的动向，甚至等在这里，等他把人带来。
周言叙只是转头看他，那双浅淡的瞳孔染上了无奈。
“南南本来可以度过幸福快乐的一生，是我导致这样的结局，我既要又要，谁也没救成，她回来就麻烦你好好照顾她了，我们出家人是不能谈情爱的。”
他后半句似开着玩笑。
陆清衍抿了抿唇，看着他一头短黑发，他真的心入空门了吗
陆清衍不想说破，最后朝他鞠躬，带着姜南书走了。
无论等多久，他都会等他的爱人回来。
